祁风

【雨世无双】狗崽子与坏心眼

#王大雨第一人称视角,请叫我西伯利亚狼,犬!




不知道谁先提起以前的倒霉事儿,徐队明显的不开心了。他们谈及了一次任务,在那次任务里,徐队,也就是我师父,失去了他的第一位徒弟。


我不曾见过他,只能从师兄老师们的嘴里零星推出一个大致模糊的轮廓来。


体贴,脾气好,爱帮忙,有眼色,整个刑侦支队他都忙活。东哥和苒姐把他形容的像人情世故里的白月光,徐队很喜欢他。


我作为后来者,说实话,有点羡慕他。


羡慕他来的时候刚刚好,徐无双还是那个有人情味的绥城名捕。他们一起蹲过草窝喂蚊子,一起夜摊烧烤,见过凌晨三点的城市街道,风都是自由的味道。


但是,我也惋惜他,牺牲在最好的年纪里。他的死,带走了徐无双的笑容。


徐无双是个怎么样的人呢?我觉得他虽然身处孤独,但十分渴望陪伴。喜欢有距离的相处,也许只有没那么亲近,发生意外那天才不会很痛苦吧。


我不一样,我很不一样,我喜欢近距离的接触。像小时候喜欢玻璃杯的通透,彼此看得见才叫合适。我还偏执,偏执于努力靠近徐无双。贪婪是人的本性,如今的我已经不满足于站下他的身后亦步亦趋了。


我想与他并肩,想和他一起战斗,双人的正义即是真理。


他喝多了,酒精与烟草的味道缠绕在他的指尖上。月光照不到的角落里,我尝试拥抱他,贴紧他,让他即便神志不清醒了也要知道,是我王大雨在陪着他。


“你小子,为什么难过?”


他看出来我难过了吗?我们之间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,身高上的差距让我俯视,我在他眼中,只看到一个耷拉眼角的自己。


徐无双是分局的大龄剩男团的团副,常年的禁欲生活会给一个人带来本质上的改变。他奔三了,像一颗熟透了的苹果,时刻散发着诱人的香气。


“你刚才也不开心。”


我逾越的伸手去揉他眉眼,力道没大没小,徐无双扭着脑袋多躲开一些,垂下眼睫挡住了他的情绪。


“你管的倒宽,没你什么事,回去睡觉!”


“我要和你一起,你不走我不走。”


“再倔我揍你!”


他又抬了巴掌吓唬人,很多次了,我根本就不信他。顺便,我还给了他一个击掌。


“案子破了,功劳是大家的。”


徐无双显然有些懵,他不知道我何时这么大胆了,眼睛里都是雾气,搅和的人越来越颓靡。


“你也不听我的话了?”


“我很听你的话,从来都是。”


我俯身凑近,让自己与他平视。我能闻到他身上一点苦味,这味道贯穿了我遇见他之后的所有记忆,徐无双会抽烟,但不常抽,所以才让人嗅到了就欲罢不能,亲近一番。


“师父。”


“别这样叫我!”


徐无双很凶的又一次拒绝了我对他的称呼,他似乎有些害怕这两个字,但是他会强迫自己面对,就像一块铁板,打不断弯不了,直挺挺也扎的自己血淋淋。


“师父。”


“王大雨,我警告你,不准这样叫我!”


他的警告一点都没有威胁力,酒水只会让他退缩。我捉着他的手,态度强硬。我的体温,永远比他昂热,我想烤化他表面的冰层,露出里面的软芯来,好好看看那个会红眼睛的徐无双。


“你要打我吗?我根本就打不过你,唉,从一开始我就不如你,想跟你学习,你总还要把我踢开。我努力的太久了,没点回报心很累的啊。”


我故意哑了嗓子,徐无双的眼神转而惊诧,不等他识破我这拙劣的演技,就把头埋向他的颈窝,手穿过腰背,轻轻抱了上去。


“师父……”


也许是今天晚上故事听多了,我真的哽咽出了声,徐无双像是给雷劈了一下,浑身上下一点点僵硬成一堵墙,任由我禁锢着。


“师父,我干这行,只认你一个师父。”


委屈,墙角那个蹲着捡骨头吃的狗娃都没我能委屈,奥斯卡小金人活该是我的。徐无双的手在用力,他似乎在考虑什么,我希望他也能抱抱我,我们这样相处的时间太少太少了。


“你……这么委屈吗?”


“是啊,毕竟,我很喜欢你啊。”


谁料徐无双豁然给我推开,他苦着脸皱眉愣愣的看了我一会,扭头就走。


“你喝多了吧?”


我握了握尚有他余温的手,嘴角扯出一丝牵强附会的笑来。喝多了?才没有。不知道从哪里生来的快意,我看着他越走越快的背影,报复一般的扯着嗓子大吼。


“徐无双,薄情汉子!”


话音未落,徐队疾走的左脚绊右脚,好大一个踉跄。


徐无双局促起来也是个愣头青,情绪压抑的久了人就不知道怎么释放了,我反坐在椅子上,瞧着他收拾床铺。


休闲老头衫他买的明明比我还要大一号,可是穿在身上还是会不听话的往上翻,露出一截子白色的腰来。君子不礼在先,我王大雨只用眼睛耍了个流氓又不犯法。


徐无双也许是被我这灼热的视线烫着了,抬头的时候猛然撞上床板,那一声闷响,我听了都觉得疼。


“师父,别激动啊。”


“滚出去。”


他捂着脑袋气急败坏,可惜我这个人天生有点脸皮,滚出去是不可能了,我可以滚回来是真的,还能顺便帮他揉一揉。


“要不我来帮你?”


被罩与被子绞成一团,我尽可能的让自己的眼神看上去没有那么坏,乖的像个小孩子。徐无双依然冷漠的拒绝了我,好像我上的不是他的床,而是他一样。


撵走我的同时,他还伸出两指点点我的眼睛,做个捣珠的动作。


“再来惹我,眼睛给你戳了。”


“那我就看不见了,看不见就等于瞎了,瞎了还怎么工作,我会饿死的。”


我回到刚才的位置上,继续肆无忌惮的用眼来描摹徐无双脊背的轮廓,徐无双还在折腾他的被子。


“没事,我……”


他顿了一下,大脑刚才似乎跟着我嘴里的火车一起跑了一段不过现在急刹车了。


“我送你去要饭,你靠脸吃饭也不会饿死。”


“我好看吗?”


“废话。”


徐无双站直了,自暴自弃的搓一把头发,虽然他又被我在跑偏了,但是我会是那种咬着冰糖说冰糖甜的人吗?


“徐队认证那肯定是真的好看,这么好看的我给你做男朋友好不好?”


是的,我从来都是,得寸进尺这四个字我最会写了,这算什么,我还可以恃宠而骄。


恃宠而骄的我抱着徐无双的枕头,被他一起夹在了阳台晒太阳。


“我会晒黑的,你男朋友晒黑了就不好看了。”


我大声的抗议,换来他一支羽镖,擦着我耳朵的绒毛过去狠狠地钉在墙上的靶盘中央,留下火辣的温度。


从看守所回来天都黑了,一上案件熬死人,我和他都红着眼儿,踩油门的脚都是软的。


“饿不饿?”


讯问胶着,徐无双问的最多,因为干渴嗓子都哑了。我闭着眼从夹兜里摸来一瓶矿泉水,拧开了递给他。


“没有很饿,都这个点了,没得吃了。”


秋天来了,起了风。徐无双把车停在过江大桥上,凌晨这里干净的很,白天的喧嚣就像幻影,在黑夜里一点都寻不到。


万家灯火在远处,我跟着他一起下车伸懒腰,那星星点点的橙色光芒,让我们两个都不约而同的舒了一口气。


“待会带你去吃宵夜。”


“这个点,哪家店还开着?”


我扭头才发现徐无双的怀抱依旧张开,他闭着眼睛,手指随着风轻轻浮动。他在摸风,在摸这个季节的风,嘴角嗪着笑,我知道他找到了自己的舒适区。


“你是在等我抱你吗?”


煞风景这活我经常干,果不其然话音还没落,徐无双就把胳膊一收钻回车里了。


“上车,不然跑步回去。”


他真的带我找到了一家还开着门的馄饨店,店主是一对老夫妻,经常营业到东方翻起鱼肚白。高汤里的元宝雪白了肚皮,圆滚滚的,咬一口就会有鲜香在齿间炸开。


毫不夸张,我觉得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馄饨了。徐无双也要了一碗,寂静的小巷一盏灯,灯下只有我们两个人,影子交织在一起,像一对。


我看出了神,惹得徐无双也跟着看了过来,影子骤然分开一点点,拉出一个我不情愿的距离。


“看蚂蚁搬家?”


“蚂蚁这个点都回去找妈妈睡觉了,只有咱们还在跑好吗?”


“你说的没错。”


徐无双的眉眼被热气软化了,他笑起来并不浓烈,但是好看,浅淡的,让人忘不掉那颜色。我回头猛吃,动静逗的屋里包馄饨老婆婆直乐呵。


“你怎么知道这有?”


“以前有人带我来吃过。”


结了帐,我和他一起前后走在装不下我俩个子的巷道里。这个小店藏在城中区,道路真的就像蚁穴,乱七八糟的杂在一起,没个人领着还真找不到。


我挠了挠头,从他的回答里嗅到了一丝落寞,于是试探性的开口。


“女朋友?”


徐无双停了停,扭头的眼神就是在看白痴,我舌头一梗,本能的笑了笑。


“男朋友。”


他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前走,没等我跟上,他再一次停住。


“前男友。”


我才不会信他鬼话,虽然徐无双年纪在那里,但是我敢断定,谈过的恋爱一只手都能数过来。还男朋友,谁家男朋友能扛得住他啊,说不过来就上拳头。


也就只有我能咬牙忍住,王婆卖瓜,自卖自夸的精神让我差点被车门夹了鼻子,灰溜溜的扎好了安全带。


回程安静,我困的睁不开眼了,好像听见徐无双在说话。


“我以前有个徒弟,馄饨店的老板是他们家的亲戚。”


“后来呢?”


我下意识的接话,咕哝的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,徐无双单手开车,目不斜视。


“徒弟死了。”


某个字眼让我一个激灵,瞌睡虫少了大半下去。我迷迷糊糊的坐起来,伸手盖住他放在车档上的手。


“徒弟没死,还热着,你摸摸。”


“王大雨,我在开车。”


我知道他在开车,所以我故意的,他的手上有枪茧,冰冰凉凉的很有存在感。我想把徐无双暖热,我摸着那茧子,定下了一个小目标。


车子打摆,在路上拐了个S。徐无双的咀嚼肌鼓起,我知道他这是咬牙切齿了。不出三秒,他就会把我的手甩开,然后硬邦邦的赶我下车。


“王……”


“师父,你的手真大。”


“……”


后来这手指被我咬在齿尖,徐无双坐在我的身前,衬衫的扣子撒开了几颗,即便屋里昏暗,我也能看见那衣服下的线条起伏。


如果说人类是造物主最完美的作品的话,那徐无双就是这完美中的至宝。我爱死他的眼睛了,像会说话的宝石,闪动光芒是我无法拒绝的时候。


“狗崽子。”


“是狼崽子。”


他吃痛的点评,我就笑嘻嘻的用舌尖安抚了回去。潮意弄皱了他的眉眼,徐无双困惑的看着自己的指尖。


“谁家的小狼,会像你这样看人啊?你这个眼神,是准备怎么样我?”


明知故问,徐无双也会这样的套路。出完任务回来他的枪带还在身上,把他的身板束缚的更加美观,美术学院的雕塑模特不过如此。


我趁机凑的更近,把他整个人都圈进自己怀抱。


“你要是不介意,我这会可以姓徐。”


“我介意,有你这样的傻儿子,我们家基因会被拉胯的。”


“研究一下,一起生一个小的好了。”


我嗅着他身上的火药味,一点点攀上他的肩膀,徐无双,这是我的徐无双,独一无二。


“谁要跟你研究。”


他抬了腿却没有踢开我,脚尖刚好勾在我的小腿上。男人都是会口是心非的,何况我们两个还刚从激烈的抓捕行动里退下来。多余的肾上腺素没释放,一点火星都能烧起。


“半个小时,多了没有。”


徐无双指尖热的冒汗,压在我的唇上。一招欲拒还迎,他单单是挑了眼尾,就够我为之神魂颠倒。






——tbc——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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